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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我在车灯的沐浴下祈祷:
希望我能住进霸总家,吃喝无忧,此生不再打工。
醒来,看着自己的两只小凤爪和大扑棱翅膀,
哦吼?!我能飞啦。
我竟然变成鸟!
1
睁眼,我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高处。
整个房间风景尽收眼底,宽敞的大床、古朴实木桌、洁净的白瓷砖。
再一偏头——
尼玛,我怎么站在晾衣杆上啊!
我恐高啊!
我惊叫着掉了下来,在空中挣扎的时候发现我好像有翅膀。
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我砸在一个毛茸茸的白色物体上。
待我拍拍翅膀在上面站稳,一个长长的脑袋扭过来。
跟车座子一模一样。
“蠢鸟,怎么睡得连飞都不会了?你把我砸醒了。”
原来是一只白色苏俄猎狼犬,我正站在它背上和它的长脸大鼻头面面相觑。
我把摔飞的脑子拽回来,思考了一下。
嘿,我一定是变成霸总家的鸟了!
“车座子,你的主人呢?霸总geigei在吗?”
车座子打了个响鼻,一脸霸道:“我就是。”
“别装啦,你最多就是个狗中霸总。难道家里没人?”
我啃啃翅膀,摸不着头绪。
车座子站起身子,我没抓稳,从狗背上滑了下来。
接着,它把鼻子塞进我屁股下,鼻翼翕动。
“闪开啦,就算我是一只鸟,你也不能这么流氓吧!”
车座子白了我一眼:“社交礼仪都不懂,我是分析下气味,看你还是不是之前那只蠢鸟。”
“那我是吗?”
“味道没变,但我感觉好像不是,蠢鸟还不会说这么多人类语言。”
“哈你知道就好,别再叫我蠢鸟了,你现在见到的是一只崭新的聪明鸟!”
我扑扑翅膀尝试起飞,脚刚离地就失去平衡,来了一个脸刹。
又是一个白眼。
“谁家的聪明鸟连飞都不会。”
在艰难练习起飞的过程中,我向车座子天花乱坠的讲述了这离谱的经历。
“春节要返工了,但是我不想上班,所以,我昨天完上躺在床上双手合十虔诚祈祷。”
“希望我能住进霸总家,吃喝无忧,此生不再打工。”
对我的练习嗤之以鼻的车座子抬起头来,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惊讶。
“哦对呀,你只是一只小狗狗,小狗狗怎么能懂人类的烦恼呢。人类都是很讨厌工作的。”
我迈着小鸡步走过去,抬起一只爪子摸了摸狗爪。
“赶紧练飞!”车座子一爪把我挥开。
“别这么暴躁嘛!然后,一束刺眼的车灯透过窗帘直射进来,刺的我睡意全无。”
“我家住一楼,坏处就是窗户低到天天被车灯直射,还有能清楚听见清晨大妈的每一句八卦。”
“你知道大妈的八卦有多离谱吗,我那天朦朦胧胧听到,她们说我邻居家的孩子其实爸爸没有生育能力,他是妈妈和爷爷睡了一觉出来的……”
我忙忙碌碌叽叽喳喳个不停,翅膀都顾不上扇了。车座子叼着我跳上椅子,把我放在书桌上。
“大妈八卦可以停一下了,你从桌子上往下飞试试。”
“车座子,你好狠啊,要是我没成功,嘴都要摔弯了。”
“那你把你的故事说完再飞也可以。”
“车灯太刺眼,我就把被子蒙在头上睡着了,醒来,变成了你家的鸟。”
“挺不错,鸟不用工作。但是鸟要会飞。”
车座子眼神示意我,打了个哈欠趴在桌边。
我咬咬牙,从桌上跳了下去,闭上眼睛不敢看,狂扇翅膀。
三秒过去了,没摔在地上。
我睁开眼。
“啊,我飞起来了!”
我激动得开始满屋乱飞,在车座子头顶闪过来闪过去。
突然啪嗒一声,一坨灰白色的黏糊糊液体掉在车座子头顶。
我尴尬的停了下来。
“真是糟糕,今天忘记给你穿屎兜了。”
车座子顶着脑袋中央的一泡新鲜鸟粪,无奈地走向厕所。
2
厕所里有一个低矮版本的水龙头,高度正适合车座子使用。
它熟练的打开水龙头,调好热水,把头冲洗了一遍,还打了泡沫。
“好厉害好厉害。”我在旁边感叹,“你洗头这么熟练,是不是经常被鸟屎淋到?”
一个白眼。
车座子洗完头,叼来了我的屎兜,手嘴并用给我穿好。
“好饿好饿,车座子,你家有吃的吗?”
不一会儿,混合五谷、玉米粒、蛋黄和苹果就摆在了我面前。
甚至苹果被分成了小块,只不过是车座子用牙啃下来的。
“这是你之前爱吃的,我也不知道你现在爱吃什么。”
我已经开始狼吞虎咽,“车座子你真厉害,作为一只狗都可以把我照顾的这么好。”
吃完,车座子带我去床上睡觉。
我激动地唱起了《蓝精灵》。
“哦?你还真是比之前的蠢鸟聪明,唱《蓝精灵》都不跑调。”
“我大学是校园十佳歌手呢!”我昂起小脖子,唱的更起劲了。
车座子看着我发癫,不知怎么眼神渐渐变的柔和起来,充满了宠爱。
它伸出舌头,把我从头到尾轻柔的舔了一遍。
我愣了一瞬,翻进它怀里蹭来蹭去。
“哎呀,你把人家的羽毛都舔湿啦!”
“你这只小鸡,还怪可爱的。好喜欢你啊!”
第二天正午,我在对我来说足有八百平米的大床上醒来。
太阳铺满了整个屋子,暖乎乎的。
我的羽毛缝隙都溢满了阳光的味道,舒服极了。
做霸总家的鸟真不错。
我扑扑翅膀飞出卧室,家里十分寂静,没有车座子的身影。
桌上,摆着我爱吃的各种食物。
狗也很忙吗?车座子去哪了?
不过,这些对于一只鸟来说不算什么,我只要填饱肚子就好啦。
正当我吃的满桌子上都是米粒时,大门打开了。
门口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风衣,身形颀长,里面的白衬衫领口虚掩,隐隐约约露出小山峦般精致的锁骨。
金属框眼睛松松的架在鼻梁,颇有斯文败类之感。
霸总回来了?居然是羿氏集团的总裁,他们家几乎掌握着整个市的股份。
总裁羿升因为人美心善能力强,大学期间就是我们宿舍一帮小八卦的讨论对象,我也时常在各种广告上看到他的身影。
我惊得嘴里的麦粒都掉了出来。
羿升换鞋,清清凉凉的声音飘进我耳朵,“顶呱呱,怎么今天看见我一点也不热情?”
他向我走过来,带着很独特的淡淡青草香,脸上是让人沉溺的笑意。
我的一颗小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羿升的手指抚上我的颈侧,开始撸鸟模式,我的心扑通扑通,却忍不住享受的闭上了眼。
“还是我的好呱呱呀!”
霸总居然变成了夹子音!
3
下午,羿升带我去了公司。我叽叽喳喳又激动地讲述了一遍自己的离奇经历,尽可能保持矜持。
羿升却一脸不见怪,好像经常听说这种奇闻一样。
我很失望,热情被浇灭。
“你叫什么?”羿升看看肩上耷拉着脑袋的我。
“常安。”
他抿了抿嘴,隐约有一丝笑意。
市中心地段最好的大楼。
羿升的办公室在十八楼,大大的落地窗几乎透明,窗外风景像一幅流动的画。
我站在窗前看着风景高歌,一会儿又飞到羿升的文件上摇头晃脑。
“羿总,休息一下吧,我给你带了咖啡。”
一个穿着明黄色针织包臀裙的高跟鞋女人小步走进来。
她径直坐在羿升旁边,一字肩胸口风光无限。
羿升接过咖啡喝了一口,“今天工作有点多,实在停不下来。”
“哎呀羿总,工作干不完分配下去嘛,公司这么多人又不是摆设,干嘛非要把自己累着呢?”
女人的手已经抚上羿升肩颈处。
羿升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眉头微皱。
“秋澜,最终审核必须要走我这一步,你在公司这么久了还不清楚吗?”
他把秋澜放在肩上的手轻轻拿下来。
“羿总,我不是担心你累坏身体了嘛,要不你把你的工作分我一半,我们一起完成。我本来都把计划安排好了,先陪你打一会儿网球,再去吃个晚餐,晚上看电影……”
秋澜喋喋不休。
“餐厅的VIP包间都订好了,私人影院也预约了。你不去不是太可惜了。”
秋澜说着,离羿升越来越近,脸都快凑到他嘴边了,精致的微醺妆带着道不明的味道。
羿升面无表情,旁若无人的翻看着手中的文件。
我跳到秋澜面前用鸟语开始骂人,前后甩着脖子。
“小鸟不要叫啦,你打扰主人工作咯!”
秋澜伸出手狠狠在我头上撸了一把。
好疼!
我张嘴要啄她,羿升也发现了不对劲,轻喝:“秋澜!”
“我是他女朋友,别不识趣。”我大声说。
秋澜一脸玩味,嗤笑道:“这小鸟怎么不学好,是不是看你主人太帅,追的女生太多了,吃醋啦?”
羿升将我揽进手心,挠着我的脑袋:“顶呱呱说的没错。”
秋澜脸上的讽刺烟消云散,一脸错愕:“你搞人鸟恋?!”
羿升在我的小尖嘴上很轻很轻的啄了一下。
“不管你信不信,就是这样。”
秋澜挎上包站起来后退了两步,喃喃自语:“是不是要给你预约个心理医生?”
羿升伏在我耳边,鼻息吹得我痒痒的。
“呱呱baby,干的漂亮。”
4
晚上吃过饭,羿升把我留在家里,又出门了。
我在书房闲逛。羿升的藏书可真多,我用小鸡脚笨拙的把它们从书架扒拉下来,书扑通扑通砸在地上。
我还没来的及用嘴翻开细细品味呢,车座子回来了。
“你去哪了?一大早就消失了。今天我跟你的主人帅气霸总共度了一整天呢。昨天不知道是某个自恋狂还说自己是霸总呢。”
我在车座子面前昂着脖子晃来晃去。
车座子白了我一眼,可惜黑眼球太大,几乎没露出眼白:“蠢鸟,我白天在忙着统领车座子队,没空在家。”
“车座子队?这么高级!全是你们车座子?”
“苏俄猎狼犬、小灵缇、惠比特、细狗……”
车座子一脸认真的给我数着。
“那你们每天忙着干什么?”
“我们负责接送别墅区的小孩上下幼儿园,顺便给自己赚点小零食。”
“别墅区的小孩不都有管家保姆之类的?怎么可能放心交给你们大狗接送。”我不相信。
“狗狗可是最热情的动物啦,哪有小孩会不喜欢狗狗呢!他们都巴不得坐狗狗拉的小车呢。明天周一,小朋友们要上学,你一出门就能看到了。”
一想到明天又可以跟帅气的羿总去上班,我激动地上下弹动跳起小鸡舞。
“嘿嘿,当然,明天我可是还要去上班呢。”
车座子铺好床躺下,我很自然的钻进它怀里。
“车座子,我今天假装是羿升的女友,帮他解围了呢。你说,要是能成为他真正的女友该有多好。”我充满憧憬的做着白日梦。
“喔?想追羿升?”车座子毫不避讳。
“做梦而已,怎么可能搞得了人鸟恋。”我把头深深埋进狗毛里。
“一个贴贴。”良久的沉默后,车座子低低的声音传来。
我抬头疑惑,“什么?”
“也许,可能,我是说,你想追的霸总需要一个贴贴。”车座子眼神有些闪躲,干脆闭上了眼。
“我都还没害羞,你羞什么?是不是没帮人撮合过,不好意思呀。”
我用爪子轻轻在狗鼻子上刮了一下。
“看样子你还挺了解你的主人。肯定有不少人都给过他贴贴了。”
我啃着爪子天马行空的幻想着羿升丰富的私生活,再一次感叹当霸总真好。
第二天醒来,车座子果然又不见了,不过不同的是,羿升正在厨房忙活早饭。
“顶呱呱,快来吃饭了。”羿升把他亲手准备的小鸟料理端上桌。
一份小鸟食,还有一份羿升同款早饭迷你版。
“虽然是小鸟身,但你肯定会想念人类食物的。”
呜呜,怎么能这么贴心~
羿升拿起刀叉,慢条斯理的开始吃早餐。长长的睫毛在无暇的皮肤上轻扫,薄唇白中透粉,优雅的含住一匙粥,黑发垂下微微遮住脸,像竹林河边低头喝水的小鹿一样美好。
美貌不能当饭吃,还是赶快干饭吧。我低下头左右开攻。
上班路上,别墅区的壮观景象把我惊呆。
每个小孩都坐在自己扭扭车或儿童摩托上,车把手左右各拴着一只车座子狗,他们步调一致地拉着小孩们前往几乎是别墅区专属的国际双语幼儿园。
小孩们兴高采烈地在车上跟爸妈挥手告别,转头就和身边的小同伴们聊得不亦乐乎。
“车座子真是创造了世界上最棒的工程,这该是多少孩子美好的童年回忆啊!”
羿升转头看看肩上的我,满脸自豪。
“你为什么从来不跟车座子在一起呢?”我忍不住发问。
“它是自己的主人,我们只是共生关系。”
原来车座子真的是自己的霸总。
5
“羿总,这里还有几份合同需要您过目。”
羿升一早上忙的滴溜滴溜转,完全停不下来。
我在小鸟秋千上一边玩耍,一边欣赏羿升美貌。
羿升一个接一个的会议,还不时有客户到访。他彬彬有礼地接待进入办公室的每一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认真地魅力。握笔的手指骨感修长,像是精雕玉琢的石雕。
他的工作能力也极强,寥寥几句就能点出项目最核心的问题,让整个项目有更好的优化方向。
这样的羿总,谁不爱?
“呱呱,我有点事要处理,你自己在这儿待一会。”
羿升放下桌上的文件,匆匆离去。
硕大的房间一下变得冷清起来。
忽然,高跟鞋声响起。
门开了,秋澜走进来,怀里抱着一只狸花猫。
“小鸟,现在可没人能护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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